知画倒好茶,默默退到了门外。
年宿宿在后宫里,许久不见亲人,双眼竟有些发酸,她握着杨月蓉的手,开口就是哭腔,“娘,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和爹。”
“听说爹自从从天牢里出来后,身体就一直不大好,我身为他女儿都没能回去看看……”
听她哭着说这些话,杨月蓉也忍不住抹泪。
“姎姎,别担心家里,我和你爹都好好的呢。”
“倒是你……一入宫门深似海,娘不能在身边照顾你,你爹也没办法插手后宫之事,以后的路,就要你自己一个人走了……”杨月蓉泣不成声。
娘俩抱着哭成一团,眼泪好似流不完。
道理她都懂,未来道路之艰险她已做好应对的准备,但当真的听到亲人说出这些关心的话语时,还是很难不感动。
“好了,好不容易见一面,应该高兴才是。”杨月蓉推开年宿宿,握着她的肩膀,上下端详,眼神满是欣慰和喜悦,仿佛要将她的样子刻进眼睛里,“姎姎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只会闯祸的小丫头了。”
年宿宿好不容易憋住的眼泪差点又飙出来。
她勉强地笑了笑,“娘,我一定会珍重自身,绝不让你和爹担心,你放心吧。”
“皇……皇上,他对我也很好,我不会受欺负的。”年宿宿声音小了许多,总感觉这个称呼怪怪的。
杨月蓉突然想起什么,一脸惶恐。
年宿宿疑惑,“娘……怎么了?”
杨月蓉牵着她的手,语气沉重:“姎姎,有一件事娘必须与你好好说说。”
她点点头,心中有些不安。
“现在后宫里只有你一个,皇上自然独宠你,想要什么没有无给的,百依百顺,千般宠爱,但是到了新人入宫时,他还能万花丛中只取你一朵吗?”杨月蓉满脸写着“不可能”,男人什么德行她最清楚了,别说是送上门的宠妃,就是不属于自己的,他们看上了也会想抢回家据为己有。
年宿宿眸子暗了暗,没有回答,因为她也不敢保证。真心是瞬息万变的,没有什么会一如往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