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再有本事又如何,根若是歪的,日后也会是祸害。
胡耀祖哪里愿意这么好的机会从手中溜走。迫切上前几步:“赵夫子,学生仰慕你多年。”
赵夫子:“同你这般仰慕我的可太多了。”
他对胡耀祖道:“瞅瞅这一表人才的,可我们没缘。不过有话想送给你。”
“恃德者昌,恃力者亡。祸福若无门,唯人所召。”
“家人若德性不当,若不纠正悔过必受殃及,遑论自身?你是读圣贤书的人,不要污了圣贤二字。”
胡耀祖猛地僵住,对上赵夫子冷漠的眼神后,遍体生寒。
难道赵夫子知晓了家里的事?
他不死心试探:“夫子可是对我有何误解?”
赵夫子却没再回应他。
他目光沉沉看向褚夫子。
“内人方才是还想给你留份体面。若还纠缠就没意思了。”
“为人师表,心术还是得正。别让同行看了笑话。”
“要是你愿意为镇上的每个学子上心,我绝无他话,甚至要敬你一二。可你眼下这般作为倒令人不齿。”
这两人进门茶都没喝上一口。
赵夫子双手负在身后,就开始赶人了:“行了,回吧,我就不送了。”
这里的事很精彩。
虞听晚只恨不能当面瞧。
她没在屋里吃朝食。这会儿抱着碗,坐在院子扒拉,眼巴巴看着赵家方向的围墙。
全程听下来,就很快乐。她甚至能想象出胡耀祖这会儿脸色多难看。
等人走了后,虞听晚都有些意犹未尽。
前世胡耀祖和褚夫子定得逞了,故翁婿之间没有罅隙。
可眼下就不好说了。
偏偏胡耀祖答应了婚事,即便这事不成,他在镇上学堂也得仰仗褚夫子。有再多不满,也只能憋着咽下去。
真可怜。
都要扭曲了呢。
魏昭被安顿在一旁的轮椅上,神色恹恹。
他很久没出屋了。
外头空气清新,这几日窝在屋里的混沌,都能被吹醒几分。
身上盖着厚实的棉被,怀里还揣着暖炉,倒也不觉得冷。
他视线落在虞听晚身上,姑娘嘴角往上弯起,幸灾乐祸的姿态毫不掩饰。
这时她扭头看了过来,笑意转而渐浓。
魏昭眼皮一跳,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然!
虞听晚张了张唇,嗓音温温柔柔:“我感悟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