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头,眼神里多了几分之前没有的笃定,“我想成为官将首,不只是为了证明父亲的清白,更是因为我想传承这份信仰,像他一样,守护大家。”
郁时赞许点头,出声点拨:“妈祖给你的八次阳爻,不是拒绝,而是在提醒你审视内心。真正的认可,不在茭杯的结果里,而在你的信念里。”
蔡永康握紧手中的茭杯,跪倒在地,重重叩首,过了一会儿,才站起身。
郁时看着蔡永康垂下的手,出声道:“还丢吗?”
“不丢了。”蔡永康摇摇头,释然一笑:“等我哪天学成再丢吧,今晚丢了八次,妈祖娘娘估计已经烦我了。”
郁时笑了笑,“那行吧,时间不早了,天也快亮了,我回屋睡觉,你也早点休息。”
“好,郁时姐晚安。”蔡永康乖巧应道。
郁时懒散地摆摆手,朝妈祖神像拜了拜,随即转身推开库房的门。
走廊的一侧有扇玻璃窗,窗户打开一条巴掌大的缝隙,晨雾混着海风涌入,吹得供桌上的红烛明明灭灭。
快要关门时,郁时动作一顿,侧头余光看向蔡永康。
“记住,性光自照时,莫忘玄珠在渊。”
话落,郁时消失在黑暗中。
蔡永康望着被重新掩上的门,缓缓将温热的茭杯贴在胸口。
夜色深沉,海风轻轻吹过,带着咸湿的气息。
远处的海浪依旧层层叠叠地涌来,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蔡永康端着妈祖神像,轻手轻脚地穿过昏暗的走廊,回到客厅。
他将神像小心翼翼地放在神龛上,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神龛前的红蜡烛早已燃尽,只剩下短短的一截蜡芯。
蔡永康从抽屉里取出两根新的红蜡烛,稳稳地插在烛台上,用打火机点燃。
烛光摇曳,渐渐明亮起来,映照在妈祖神像慈祥的面容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蔡永康退后两步,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地拜了三拜。
他的心中默念着:“妈祖娘娘,请您保佑我,让我能够继承父亲的遗志,成为一名真正的官将首,守护这片土地和人民。”
就在这时,陈阿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带着几分沙哑和不满:“夭寿仔!三更半夜搞什么鬼?”
蔡永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看见陈阿嬷正站在客厅门口,手里握着一支老旧的手电筒,昏黄的光束照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