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沮丧又自责地喃喃:“说得有理……是我害了他们,是我冲动鲁莽了,是我突然试探你……我爹娘平日教训得对,我太……”
她一边说一边跳下马,去看弟兄们的伤口,手上慢慢沾了些黑血。
项容跟着跳下马,不紧不慢地从怀里取出一小包解药:
“给,解药——我方才故意吓唬你的。”
在盛灵钰又一次傻眼的表情里,项容伸手敲了敲她的长枪。
“毕竟是你‘吓唬’我在先,咱们现在算是扯平了。”
上回在火药坊用暗器伤了很多士兵后,项容让赵玄的人把铁质袖箭和竹箭都给她回收了。
洗干净后,晚上休息的时候,又给箭簇涂抹了毒药。
因为是新涂抹的,她尚且记得解毒要用什么解药。
否则盛灵钰的弟兄都得和赵玄一样,等着慢慢毒发。
项容看着盛灵钰挨个地给他们发解药,在一旁道:“剩的解药份量不够了,他们分吃了之后,仍有毒性残留,需得在七天内再服用一次解药。”
其实解药多的是,只是项容需要盛灵钰帮她一个忙,习惯性留了个后手。
虽然盛灵钰承诺了会保证她在淮州的安全,但毕竟初次见面,项容无法完全信任盛灵钰。
她只相信她自己。
盛灵钰有时是冲动了些,却一点不笨。
她一听这话,就知道项容是什么意思。
她倒是没有被威胁被拿捏的感觉,反而很理解。
像项容这种在乱世的夹缝中独自求生的人,做事自然多些防备和谨慎。
盛灵钰分完解药,站起身来,主动道:“城中虽遭了风灾,但我们自己带了大夫和草药,你需要的药材应该都有——在你制解药之前,我还有什么可以为你做的吗?”
项容直接道:“我需要一份淮州的户籍,户籍上要用新的名字。”
“这个好办,举手之劳的事!”
项容又朝那些青壮伸出手:“箭矢还我,要回收的。”
拿到箭矢,项容用麻布擦去箭簇上的血肉,盛灵钰在一旁好奇地观看。
项容以为她会和其他人一样,追问她过去的事情,比如怎么学的暗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