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微微皱眉,今天的杨宝丹是怎么了?有点怪怪的。
难道是女人每个月都会有的那几天?
何肆替自己解释道:“大姐头哪的话啊?只是留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不如咱们去宁升府好了,到时候我自己再去金陵渡。”
杨宝丹没有说话,感受着晕眩感好了一些,将二人夺抛还给何肆,翻身上马,一抖缰绳,撇下他离去。
何肆猜测她大概是来月事了,自家有两个姐姐,自然知道这段时间的女子不好招惹。
但这也不对啊,没闻到血腥味,他现在阴血录大成,对于血腥可是极为敏感的。
何肆想不明白,那就干脆不想了,也是骑上驽马,跟了上去。
二人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路引顺利进入了晋陵县,时值月末,正是圩日。
城南起圩的人不可谓不少,沿街商肆都是腾出门前道儿,任由贩夫走卒扎堆,可谓是瓦玉集糅、四远竞凑,大至骡、马、牛、羊、奴婢,小至斗粟、尺布,还有专门经营碑帖、书籍、画册、珠宝玉器的店铺也是放下身段,开始支摊。
杨宝丹毕竟还是少女心性,哪有不喜游肆易足的?看着眼花缭乱琳琅满目的货品陈列,顿时有些目不暇接。
何肆适时道:“大姐头,要不下马逛逛?”
看似难得的温柔体恤,其实是他有些累了,如今一身气机腾不出零星半点,那便是没有斡旋周转的余地,极易损耗,但凡能有半成气机在身,他都有办法东挪西凑生生不息。
此刻何肆左手皮下,那被大辟刀意豁开的伤口处,被他偷摸塞入一颗血食。
是六分之一的“谢宝树”。
左手掌心之中就像长了一个肉触,每当气机有所损耗之时,便要从中增补一二。
按照损耗速度计算,就算他一路顺遂抵达京城,不受半点兵刀,精打细算、克勤克俭,那也是不够的,起码还得再杀两个“谢宝树”。
若是一旦遇到有什么需要气机出手的情况,那就不好计算了,唉,有些烦闷。
霸道真解挑嘴,对血食的要求极高,不是力斗体魄便要小宗师气机,江湖上哪有这么高手宗师啊。
除非是像之前护送灵儿姑娘那样,有一整个捉刀房,前赴后继的送上门来,还得是排好队几个几个的来,一股脑的倾巢而出,他也没那胃口能吃下。
杨宝丹也是就坡下驴,没有在冷着脸,今天其实是她的生辰,今日过后,她才真真正正的十五岁。
离朝承袭翼朝礼制,对于男子冠礼和女子笄礼非常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