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肆问道:“项叔是修炼的《手臂录》吗?”
项真眼中闪过惊奇之色,“你居然知道啊?”
齐济闻言,勾唇轻笑,颇为得意,好似炫宝说道:“我这外甥,在江南仅出一刀,差点杀了越王府那位枪法大宗师宋苦露,他就是修炼《手臂录》的,说起来也算和你同宗同源呢,不过却是萤火与皓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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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肆闻言微微一愣,舅舅之前认出杨宝丹就已经让他略感吃惊了,没想到他竟对自己的过往如此了解。
看来这位舅舅不仅神通广大,对自己也颇为上心,杨氏镖局那一战,其实十分隐秘了。
项真听齐济如是说,倒也不疑有他,顿了顿,笑道:“宋苦露的枪法啊,其实不过如此,形而下者谓之器,他也就仰仗那一杆芦叶小银枪了,但是你这等年纪,能赢过他,确实是很了不得。”
何肆赧颜笑笑,不以为荣,当初自己躲在暗处,老赵、姚凝脂、杨元魁、杨延赞四人围攻,一刀偷袭,攻其不备,才算克敌制胜,着实有些胜之不武,饶是以现在的自己,也不敢说有多大的把握能赢过他啊。
何肆相信师爷说得没错,自己的确是个练刀的好苗子,但这半年来,自己从一个未入品,达到如今的境界,快到有些匪夷所思了,还是昨夜那兰芝一番振聋发聩的点醒,叫他恍然大悟。
这充其量不过是老天爷赏饭吃罢了,不值一提。
何肆也更加坚定了父亲何三水与自己说过的话,境界不等同于实力。
要说境界,他有个屁,到现在连力斗拳拳服膺的体魄熬打都没有过。
只是这份实力,或许就像一份不义之财。
有诗云:富贵险中求,也在险中丢,来时十之一,去时十之九。
齐济听闻项真嘲讽宋苦露只知倚仗兵器之利,微微摇头,不愧是曾经上榜十人之一,又都是修习枪法,果然是武人相重啊。
齐济笑道:“项真老弟,你这话可就失之偏颇了,劫灰聚散铁辎墨,日御奔驰茧栗红,难道你手里这杆我送的劫灰,还不如越王府兵仗出品的芦叶小银枪?若是这样的话,就把枪还我吧。”
项真闻言愣了愣,面露讪讪之色,之前自己的确有资格说宋苦露这话,现在却是不能了,因为自己也是有神兵利器在手之人了。
毕竟拿人手软,这杆劫灰,真是叫他爱不释手。
项真挠头一笑,“是我一时失言,毕竟嘴张在脑子前面,说话不过脑子也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