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过我俩中午有过冲突,不是她是谁?公安同志我要报警!你不是刚进修的吗,快看脚印,给我破案啊!”
邱嘉树好笑,且不说现在天色完全黑下来,眼前只有微弱的路灯射过来的一点光亮,就说这地上杂乱的脚印和车辙吧,任他是个神探也没法子啊。再说,谁还能真因为两个气门嘴,就去追究啊!
太阳落山后,就煞风了,邱鹿鸣耳朵一动,听到已经上了马路的几个同事,在低声私语:
——哎那个邱鹿鸣的气门芯好像让人拔了?
——活该!没见过哪个人第一天上班就敢这么嚣张跋扈的,当图书馆是她家开的啊?
——哎我听说她在医院混不下去了,才来咱单位的。
——就这样的在图书馆也待不了几天!
......
“混蛋!”邱鹿鸣气得又拍了一下车座,不知道是骂拔气门芯的人,还是那几个同事。
邱嘉树哈哈大笑,“走吧走吧,回家哥给你找个气门嘴。”
“你还笑?”邱鹿鸣在邱嘉树的胳膊上捣了一拳,“我都让人欺负了,你还笑!”
“哈哈哈哈!”邱嘉树还是笑,“不就俩气门芯吗,不说不能确定是那个小马,就算是,啊你把人打了,还不行让人出口气,我们科长去年脚蹬子都让人卸了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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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打!我说了我没打,不过是把地上的饭抹她脑袋上了!”
“还不如打了呢......”
四点半的夜空,有星子闪烁不定,街道上都是下班回家的人,人们借着路灯,或小心翼翼在路边雪地上行走,或骑自行车在马路上缓慢前行,只一个穿军大衣的男子,稳稳当当骑一辆二八大杠不说,左手还推着一辆红色坤车,后座上坐着一个捂的严严实实,口中喋喋不休的姑娘,声音含糊,“你说我没招没惹她的,她上来就针对我,还把你给我送的饭盒故意弄地上去了,那我能干吗?......”
***
兄妹两个到家,发现大哥大嫂又回来了,邱鹿鸣看看一家人都盯着她,不禁回头看邱嘉树,“不至于吧?”
邱嘉树还没出声,贺曼姝冷笑一声,“至于!”
她把女儿按到椅子上,“满县城满大街都是打架斗殴的小青年,前几年严打还抓进去不少,但你看看,那都是男的,男的!哪家小姑娘跟人动手啊?你知道吗下午范老师一跟我说这事,我脑瓜子嗡~地一下就大了,邱鹿鸣!你妈是更年期啊!”
更年期很时髦么,邱鹿鸣腹诽,也只敢腹诽。她一边摘帽子一边说:“妈我渴死了,一天一口水没喝,二哥给我的饭还有点咸!”
然后又脱羽绒服,“妈我真没打架,是她先把我午饭打翻了的,我饿啊,一生气就把米饭和土豆糊她脸上了......”邱鹿鸣看着母亲潮红的脸,声音越来越小。
“你!这还不叫打架吗?”贺曼姝一头一脸的汗水,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手指点着邱鹿鸣,“你太野蛮了!我怎么教育出这样的女儿!一个女同志在公共场合被打,那得多难堪!都说老百姓素质普遍都提高了,妇联也说打媳妇的少了,可你!怎么就不能提高提高呢!”
“我说了我没打!?”邱鹿鸣胸口也有股火被母亲点燃,捧着大嫂递过来的杯子,咕咚咕咚喝干了,火灭了,脑子叮地闪过一段回忆,“有打媳妇的!你们记得不,咱家住老房子时候,隔壁林业局那男的,不就天天打媳妇?打得她媳妇嗷嗷叫、嗷嗷哭,都不是好动静了,我要妈去拉架,妈还不去呢!”
“你!”贺曼姝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囧,“你说你,让你背个公式咋也记不住,就这些乱七八糟的,一次就记住了!”
说完瞪了一眼丈夫,“都是你惯的!你来你来!你的好女儿你来管吧!”
邱鹿鸣无辜地看向大嫂,“怎么就乱七八糟了?”
大嫂讪笑两声,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