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她依旧愁眉不展,喃喃道:“头儿明明说好过几日就出来,怎么突然想到刺杀兰啸天呢?”
别说叶灵芝想不通,同一时刻,有人也对百里嚣的行事百思不解。
石府书房中,石守渊在书桌后面已静坐了好一阵。
他面前摊着一本书,书页迟迟未动。
心腹自苏青冉走后就一直陪在房中,见他久久不语,轻手轻脚上前将凉了的茶撤下。
“老爷,天这么晚了,您该回去歇着了。”心腹劝道,“夫人已命人来看了好几回,您明早还要上朝,可得注意自己的身子。”
石守渊摆摆手:“心中有事,便是躺下也睡不安稳。”
心腹察言观色:“老爷,您是担心百里嚣又会暗中生事?”
石守渊转头看向他:“忠顺,依你看,百里嚣为何要刺伤兰啸天?”
忠顺道:“小的也想不明白,但小的更奇怪的是,兰啸天身为重臣,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小小的驯兽坊。”
石守渊叹了口气:“是我大意。”
忠顺不明其意:“此事与老爷有何关系?”
石守渊道:“百里嚣在围场中打伤了一头虎,救了一名侍卫,你可知,那名侍卫本该死在陛下箭下?”
忠顺顺着他的话头仔细想了想,赫然一惊:“难道是陛下……”
石守渊抬手打断他:“兰啸天中途离场,应该是为了教训百里嚣,而我那时已经离开御前,没能留意他的去向。”
“这也怪不得老爷,”忠顺劝道,“谁能想到堂堂西南军的主帅会扮成一个驯兽人进宫,又有谁能猜到他会招惹陛下。”
“可事情就坏在这儿。”石守渊慨叹,“这个百里嚣,与我之前想的大不一样。”
忠顺深以为然:“小的只听说他善于打仗,没想到干起事来无法无天,简直是个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