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鸢抬起眸,认真问道:“北苑到底为何会有瘟疫?”
萧时冕拿过一件外裳,将她裹住,扶着她下了床,陪她在殿里慢慢踱了几步,
才道:“瘟疫来源不明,长朔已经去查了。”
沈时鸢皱紧眉头,下意识猜测道:“既然北苑有了瘟疫,那京城是不是……沈府呢?”
萧时冕温声打断她,
“阿鸢,京城没事,府里也没事,你就好好养身子,别的不要多想。”
一切就交给他,
他们既然敢拿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害她,就别怪他下手狠辣。
沈时鸢走了没几步,胸口就有些起伏,
萧时冕扶着她坐到案几旁,
太医用白布掩着口鼻走进来,搭过脉后,
太医长出了口气,
“陛下,最危险的时候,娘娘已经过了,接下来可能会不间断发热,娘娘务必要多休息,饮食要清淡。”
躬身而出时,太医又嘱咐:“若再遇高热,可用凉毛巾冰辅助散热。”
萧时冕眉心稍动,拂了袖,让他退下。
甘怡已将饭菜摆好。
萧时冕亲自给她布了菜,沈时鸢没什么胃口,夹着吃了些青菜,就放下了筷箸。
萧时冕知道她胃口不佳,便也没多勉强她,
沈时鸢记挂着萧建离的身体,和出自医者的本能,
用完了饭,就强撑着去了小药房,即便她配的药方未必能解了当下的瘟疫,可到底也想试试,哪怕能暂时缓解高热,给宫里的宫人散下去,也是好的。
萧时冕紧皱着眉头,想将她拽回来的手刚一伸出,
那双狭长的墨色瞳孔微怔了一瞬,他的阿鸢,现如今也是个行医之人,
犹记得在汴州时,她一身竹绿色衣裙,俯身蹲在那个风月女子和孩子面前,低语浅笑,波澜不惊,如一支亭亭飘袅的玉兰。
于是,再没阻拦她。
只轻柔的给她换了件夹棉外裳,便坐在了离她不远处的案几前,翻看起了奏本。
沈时鸢翻看了几本古籍,上边所写的治疫古方,与太医院开的方子都差不太多,皆是祛热化痰之效,治标不治本而已。
沈时鸢放下古籍,开始慢慢回忆起从前师父谈及伤寒之症的见解。
青梧宫外的长朔,紧密排查了两日,总算查到了些线索,打开看过后,眉头紧锁住,终是敲响了青梧宫的门,将证据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