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太笑道:“仲谋只记得国家大事,却忘了关心尚香,尚香身孕已五月有余,再耽搁两月,便到临盆之时,岂能再受舟船之苦?那大夫人只为刘琦诞下一女,刘琦必定对尚香腹中之子十分重视,足以再留半年。”
“原来如此!”孙权愈发叹服吴国太的智谋,叹道:“母亲自幼便常为孩儿解忧排难,若是男儿身,必远超公瑾数倍,我江东早成大业矣!”
吴国太恍惚出神,轻轻摇头道:“我这些机谋,也多蒙汝父传授,当初他出征在外,姐姐养育儿女,我唯有读书消遣,曾偶尔翻到一本《鬼谷子》,也只是略知皮毛而已。”
这本书孙权也曾过,倒觉得没有太多出奇之处,见年前之事吴国太已有安排,长出一口气,问道:“刺客之事,是否要孩儿安排?”
吴国太摇头道:“此事干系重大,你还是不要插手最好,我虽从未干涉政事,但也有几名心腹,足以胜任。”
孙权也知道很早之前孙坚便为吴国太安排了一批心腹,男女足有四五十人,既为照顾她,也是护卫周全,这可都是孙家的心腹老将,值得信赖。
吴国太见孙权蹙眉,劝道:“吾儿伤势未愈,老身便多为你筹策,你要安心养伤,争取早日痊愈,才好全心接掌荆州之事。”
孙权轻轻点头,忽然想起一事,言道:“益州刺史刘磐乃刘琦族兄,为人刚猛,恐不肯从命。”
吴国太冷笑道:“我正要刘磐起兵自立,关张离心,刘琦闻讯必会惊怒交加,吐血而亡,此事便与你我无关了。”
孙权愕然道:“母亲怎知刘琦要吐血而亡?”
“气急攻心者,莫不如此!”吴国太嘱咐孙权安心静养,便去安排中秋宴会之事。
孙权躺下未久,忽然心中生出几分不安来,自从太夫人去世后,二夫人便经常出谋划策,刘琦之事更是全局谋划,自己反倒像一枚棋子,身在局中任人摆弄。
想到此处猛地睁开眼睛,旋即又狠狠地摇了摇头,老夫人与自己同心,情同骨肉,一切都是为江东大业,绝不会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