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一声响后,一阵伤感的音乐声响起,落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的刺耳,正在柜台后坐着发呆的何笙笙猛的回过神来。她伸手拿过桌子下的手机,屏幕上熟悉的来电显示让她的呼吸有一瞬间的凝滞,拿着手机的手开始轻轻的颤抖着。
不远处角落里的两人,也都被手机铃声吸引了视线,不约而同的看着声音发出的方向,默契的谁都没有再开口说话。刘竞看着何笙笙对着手机屏幕发呆的样子,觉得她的样子似乎有些不太对劲,他情不自禁的向着她走了过去,小五看着这诡异的气氛,也忙跟在了他身后。
手机里的男声还在深情的唱着伤感的情歌,刘竞走了过去,习惯性的像从前一般站在她身侧半步远的地方,一低头就看到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看着那熟悉的名字,他也有些恍惚,阿竞,那是他的名字,看着那不断跳动的名字,他也有些心颤。
是谁?谁在用他的手机打电话给笙笙,他看着眼前面露悲痛的女孩,伤怀苦涩溢满了心间。
愣了一会儿后,何笙笙还是忍不住接起了电话,心底有一丝小小的期待,期待电话那一端的人是他,期待当初听到的消息是骗她的,期待那一切都只是她做的一场恶梦,那个人只是跟她开了一个玩笑,但随着电话里那有些陌生的声音传来,她的希望彻底破碎了。
“喂,你好!”电话一接通,一个不熟悉的沙哑男声从电话那端传了出来,声音有些许的颤抖,听起来年纪并不大。
何笙笙握着手机的手轻微的抖了一下,但还是努力稳住心神艰涩的回了一句:“你好,你是哪位!”
电话那端静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问题,何笙笙也不催促他,只静静的等着他的回答,片刻后那边才传出了声音,他说:“何小姐,我是刘竞的弟弟,刘搏!我们通过电话的!”
何笙笙一听就失了神,那天晚上的一个电话让她觉得天都塌了,她都不记得当时他到底说了什么,只记得那个承诺了要回来的人死了。当时她的脑子里只余下了无边的轰鸣,她都不记得电话是怎么挂掉的,只记得她痛苦的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整天,却没有勇气再打电话确认一下。
“你好,我记得你!”何笙笙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她的头又开始痛了。自从知道他的死讯那天起,她已经快一个月没有睡过安稳觉了,很多时候都是睁着眼睛失眠到天亮,就算睡着了也会做各种各样的噩梦,她只能让自己白天忙碌起来,才不至于胡思乱想到疯掉。
电话那边又安静了片刻才说道:“原来不应该打扰你的,但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告诉你一声,若是有什么让你为难的地方,还请你不要介意!”
“不碍事的,你想说什么都可以,我都听着。”何笙笙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她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打电话给自己。
“我哥他,他后天下葬,你要不要…”电话那边的声音有些磕巴,最后一句话不知是没想好要怎么开口,还是后悔的收了回去。
一滴眼泪从何笙笙眼角落了下去,慢慢的越来越多,她哽咽的有些说不出话,她努力控制自己,想让自己不至于太过失态。“我以为,我以为他已经安葬了,都一个多月了,为什么现在才…”
“肇事司机逃逸了,所以才过了这么多天,昨天才有人通知我们可以带他回家了!”刘搏低低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听起来有些不真切。
“这两天我们整理了我哥的遗物,有些东西我觉得你应该来看一看。我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实际上我爸妈都觉得不能打扰你的生活,毕竟我哥已经不在了,不管你们从前有过什么,你都应该有自己的生活。可我就是不愿意我哥的心意被一起埋葬,他为你做过的事应该被你知道,哪怕你会觉得没有意义,我只希望他的爱意能被你知晓。”
何笙笙听到遗物两个字,心仿佛又被揪住一般,生疼生疼的,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去,我一定会去的!”
电话那边似是松了一口气,他只是心疼哥哥,尤其是看到那些东西后,就更是心疼,他只是想为他做些什么。若是哥哥知道他最爱的人会来送他最后一程,应该也会高兴的吧!
又是一阵静默,刘搏感激的对她说道:“谢谢你愿意来送我哥哥,真是谢谢你了!”
“是我该谢谢你,谢谢你通知我,谢谢你们愿意让我去送他!”何笙笙擦了擦眼泪,顶着通红的眼睛看着前方的虚无,喃喃的说道。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空旷的房间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安静,何笙笙握着挂掉的电话,浑浑噩噩的不知身在何地。压抑了一个月的伤痛,仿佛海啸一般淹没了她,眼泪早已流的太多了,但此刻却像是不会枯竭一般又涌了出来。她不敢在家人面前伤心,她怕看到爸爸的愧疚,看到妈妈的恐惧,尤其害怕看到弟弟的小心翼翼,可是现在这里只有她,她可以只想着自己,不用再顾忌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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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竞看着面前犹如失去灵魂的女孩,心疼的更恨自己了,她会变成这样全都怪自己,若是没有那一场意外,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圆满了吧!
从电话被接起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是谁打来的,他就那样安静的站在旁边,看着她伤痛欲绝的听着他弟弟的话,克制住自己把她拥入怀中的想法,静静的听完了整个对话。他不怪弟弟打电话给笙笙,哪怕这个电话让她变的死气沉沉。他知道弟弟是好意,他只是不忍他曾经的那些爱意无人知道,心疼他离那唾手可得的幸福只一步之遥,心疼他带着无尽的遗憾魂断他乡。
他上前一步,蹲下身去,一只手虚虚的握住她垂在身侧的手,她的手还是那么小,一如从前般轻易的就能握在掌心,只是那只手瘦了许多,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肉。
“怎么都不好好吃饭呢!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能安心,我过的很好,真的很好,你该对自己好一些的,我怎么忍心看着你为了我这么难过的,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像从前一样呢!”刘竞轻握着她的手,深情的看着她,习惯性的对着她轻诉着,浑然忘了她并不能听到那些话。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