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承想,左相似是早知这些人的心事,闭口不谈政事。
凡是来人,便唠唠家常,随后便以皇帝大事不敢怠慢为由,将来人请了出去。
相应地,平西王世子焦头烂额,其掌管司天监与崇礼司,得知皇帝婚事之后,自然是丝毫不敢怠慢。
可这平西王世子从小在边关长大,掌管崇礼司时日也不长,哪里知道这皇家喜事该如何准备?
于是只好同部下连日忙碌,边学边做,白日卜算时辰,夜里仰观星象,以求良辰吉日。
与此同时,又召集了天昭最好的匠人,赶制轿辇顶盖、礼服霞冠,连楚州玉和庄的绣娘也召了来。
一连半月,方才稍歇口气。
待其当晚回到府中,已过了子时。闻人桓刚欲回房,却见柳茹趴在正堂的桌子上,于是缓缓走到柳茹身边,褪下披风盖在柳茹身上。
“桓哥。”柳茹惊醒,见着闻人桓,微微一笑。
“天气寒冷,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也不知盖身衣服。”闻人桓说道。
“想你回来得晚,便为你准备了些糕点。过了戌时见你还不回来,便在院中舞了舞剑,谁知竟睡着了。皇家大喜的礼数可备好了?”柳茹脸色一红,为闻人桓倒了茶。
闻人桓坐下,如释重负,说道:“已基本备好,龙服备了九套,凤裙备了七套,凤冠制了三顶,轿辇共十二个制式。
自下月至来年年底,每月的良辰吉时均已算出,只待皇上归来定夺了。
其余宫中之事,自有韩公公操劳。”
见闻人桓疲惫的模样,柳茹连忙说道:“连着半月未着家,想必你累坏了,你等等,我这就热些糕点来。”
柳茹正待起身,却被闻人桓一把拉住。
“天晚了,不必再劳碌了。比起边关,这些劳累都算不得什么。
只是这半个月未见着你,实是想念得紧。对了,皇帝立后之事,你可与谢家主说了?”闻人桓笑道。
柳茹点点头,说道:“韩公公传令于你之后,当晚我便让辞素姐姐送信过去了,想必不多时,辞素姐姐便能回来了。”
闻人桓说道:“辞素去了?那你身边岂不是连个人也没有了么?”
柳茹看着闻人桓,“那有什么要紧?总归还有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