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世勋的嘴角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低声安慰道:“夫人莫要怨在下,正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难道你不想和在下如此安静地相处几日?”
韩夫人闻言俏眉微蹙,黑暗中她虽看不见唐世勋的表情,但她可不认为这臭小子是想着跟她来一场风花雪月。
她故作妩媚地娇笑道:“哟!瞧你这话说的,若是这天下太平,奴家倒还真想和你安静地相处一段时日呢!”
旋即她语气转为严肃道:“说吧,你让奴家扮作丫鬟来陪你,究竟有何用意?”
唐世勋轻嗯了一声,他也不再开玩笑,沉声说道:“在下今日来到这癸丑巷时便在想,昨晚菊香被放之后定会去找你,这本是没甚问题,不过今日听那陡军千户颜俊臣说,近几日,会有广西都司的人和全州的黄千户等人要来东安县城。”
“哦。”
韩夫人听到这已是明白了,她蹙眉道:“但这又如何?与你让奴家来这儿有甚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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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呢?”
唐世勋趴在床上想了想,沉声道:“在下猜想夫人你见到菊香无恙,应当不会再隐藏行径,或许是在下的直觉吧,在下担心你的安危,是以才想请你来这儿避劫。”
“咯咯!直觉?避劫?”
韩夫人不禁一阵轻笑,但她能感觉到唐世勋的语气不似开玩笑,因此她也仔细地琢磨了会儿。
而后她幽幽一叹:“的确,打爷是那全州守御千户所黄千户派来的细作,如今陈副总兵自然很是倚仗广西那边的支持,你可是担心打爷今日设宴款待军政两届要员,意欲对奴家不利?”
“嗯,有这个可能。”
唐世勋微微颔首,他提出了一个疑点:“夫人你想,昨日包耿将在下的人抓来,自然可说是为了查告密案,但包耿为何要封你的宅子?又为何要抓菊香?难道此事当真是包耿的主意?”
“嗯,奴家昨日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此事着实透露着蹊跷。”
韩夫人螓首微点,神色凝重地说道:“包耿和包直两兄弟又不是不知晓奴家的背景,若无陈副总兵的授意,又或是有其他外因,这包耿如何敢这般对奴家?”
唐世勋很是赞同韩夫人的想法。
不过此事还需继续看下去,或许明日,又或许过几日就能看出端倪吧?
两人就这么窃窃私语地聊着聊着,一阵倦意袭来,唐世勋眼皮子一耷拉,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