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华见唐世勋说到正事,她的神色亦变得冷静:“世勋公子,若奴家说此来是薛正与薛刚授意的,你信么?”
唐世勋不置可否地淡然道:“我若说信,你信吗?”
旋即他神色平静地凝视着她:“不必打机锋,说重点!”
“有意思!看来,公子你还是有些信的嘛!”
林芳华俏皮一笑,旋即她的眸子里竟隐隐有些愠怒之色:“无论你信或不信,但奴家确实是得到薛家兄弟的授意才会来此找你,否则奴家如何能悄无声息地进入这座院子?”
只听她面若寒霜地低声道,虽然她是薛刚在祁阳城纳的唯一一个小妾,最初她也的确很是感动,毕竟是傍上了家财万贯的薛刚,她岂非是过上了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但她同时也很清楚,她林芳华在薛刚心里只不过是一个叫‘薇儿’的女人的替代品罢了!
若是能一直以这样的替代品存在,林芳华倒也能忍受,可是自从正月初八那日薛刚纳她为妾之后,却派人日夜盯防着她,生怕她会红杏出墙,即便是两人在云雨之时,他也会一遍又一遍地问她有没有跟谁去私会?
一开始林芳华以为薛刚是太在乎她,因此她自是一遍又一遍地对他表明心迹,谁曾想他竟是暴跳如雷,进而用刀抵在她的脸上威胁,他知道她去跟惠泽典当行的刘掌柜私通,若她再不承认,他就立刻破她的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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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良心!那惠泽典当行的刘掌柜是生得颇为不错,但林芳华只在盘帐时与那刘掌柜说过些话而已,哪有甚私通苟且之事?何况她身边的所有下人都是薛刚的眼线,她如何有机会又怎敢去偷汉子?
可薛刚都把刀贴在林芳华脸上了,那恶狠狠地模样直让她心惊胆颤,她当时真的很害怕,于是啜泣着承认了与典当行刘掌柜有苟且。
让她震惊的是,薛刚听到她承认后居然变得极其激动,他要她仔细描述她跟那刘掌柜如何私通苟且,而他听着她的描述更是愈发亢奋。
那还是正月初八,即薛刚纳林芳华为妾的那个夜晚,而林芳华当时已是明白了,薛刚就是想听她说这等幻想与人私通的不堪话语。
若仅此而已也还罢了,这还只是林芳华和薛刚在房中的私密话而已,让林芳华更震惊的在后面,次日,即正月初九,薛刚彻夜未归,初十的早上,那惠泽典当行的刘掌柜被人残杀于祁阳城的土地祠外!
在正月初十的夜晚,薛刚神色激动地问林芳华,她是不是跟惠泽酒楼的帮厨陈三私通?当时林芳华都要疯了!前两天薛刚怀疑她跟刘掌柜私通,这会儿又怀疑她跟陈三私通?
但林芳华岂敢忤逆薛刚?因此只得按着他所希望的幻想承认了苟且之事,随后薛刚又陷入了极度的亢奋当中。
过了两日后,惠泽酒楼的帮厨陈三暴尸街头。
林芳华举了这两个例子后已是脸色泛白,她的声音都有些不由自主地发颤:“奴家才嫁给薛刚一个半月而已,但竟有十个男子被残杀,而且他们都是在薛刚的臆想之后死的!”
唐世勋听罢剑眉紧锁,他委实感到难以置信,薛刚居然有这等诡异的嗜好?
虽说在昨日下午进行试验时,唐世勋就察觉到薛刚的眼神极为亢奋,他便感到薛刚有些心理问题,但他也未作多想,此刻听林芳华说了这些事之后,他自然感到有一定的可信度。
但正所谓孤证不立,这些都是林芳华的一面之词,唐世勋又岂会全信?于是他冷声笑道:“这就是你适才敲门时所说的事关我的性命之紧要事?莫非你想告诉我,薛刚想要取我的性命?”
林芳华螓首微摇:“世勋公子,奴家能感觉得到薛刚对你的怨气极深,这并非是因为昨日下午的事,而是因为那个叫‘薇儿’的女子!但他不过是个自诩风流的花花公子罢了,杀人他自然是敢,但奴家可不认为他真敢杀了公子你。”
说到这她的嘴角挂起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何况,奴家可没说那十个男子乃是薛刚所杀。”
“嗯?”
唐世勋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起来,那十个人不是薛刚所杀?
突然,唐世勋的脑海里浮现了一双忧郁的眼睛,他不禁心头一跳,难道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