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禾要养病,取水这些事你们拿主意就是。”
崔婆子将陆宽几人拦在帐篷外面,拉着人走远后低声说道。
“好……”其实他还想问问楚禾姑娘是从哪里打来水的,水清又量多,用不完似的。
只能找机会再问了。
明日又要赶路了。可惜这露天山洞缺水少食,又靠近官道,不然是个避难的好地方。
没有石磨,妇人们就在地上挖了一个浅坑,用石块嵌合整齐后就倒入粮食舂捣。
白天准备齐全,晚上就生火烙饼。铁锅瓦罐都没闲置,烧热的石头上也摊着面饼。
趁着有时间得多备一些,谁都不知道下次休息是什么时候,西泽县又是何副光景。
山洞中烟熏火燎,大股青白炊烟从洞顶冒出,汇入能包容一切肮脏和阴暗的苍茫天穹。
柴火烧尽,带着余温的干粮也装袋整齐码上板车。
帐篷里,陆宽站在地上纠结为难。
人家救了他们,自己总不能丢下不管,不过得过问楚禾姑娘的意见。
刚喝完苦药,楚禾心情不甚美妙。又见这苦相男人扭扭捏捏,心中更烦。
动作稍大了些,陆宽身体剧烈抖动一下,也不敢再有迟疑,“还有一事得问问姑娘的意。大家伤情未愈,怕是还得翟老……”
“想留便留,不过最好管好自己人,别撞我刀口上。”
楚禾站起,匕首与小木桌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陶三之几人大气都不敢出,连崔婆子也被吓了一跳。
他们怎么觉得阿禾变了一个人似的,也不对,可能这才是真正的阿禾。
以前的阿禾只不过是迁就自己罢了。
陆宽擦着汗悄悄离开,不远处闭目养神的翟老微微睁眼。
这女娃到底何许人也?
寒目望向灯火昏暗的帐篷,迟珥腰间利器不安分地轻晃。
这是把自己当聋子,还是下马威?
卯正,一切收拾妥当。队伍整齐待发,所有人看向楚禾。
包裹厚实的楚禾迈步走出,没有多余废话,“挡路者,杀!出发!”
一声令下,四驾马车和两架板车缓缓驶出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