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不留在这里,我又能去何处?
何况暂时还是个瞎子。
孩子没睡熟,哼唧了两声,我把他搂进怀里,轻轻拍他的背。
“我不会丢下溯儿的。”
莲心问:“那秦将军呢,怎么办?”
渔村半年,关外两年,我与他避世偷过闲,也与他刀口舔过血。
是最惬意,最自在,也最畅快淋漓。
但从今往后,那些过往都该尘封在记忆中,不再起波澜。
我愿他鹏程万里,也愿他遇良人。
“你转告他,等他娶妻之日,我必备上一份厚礼。”
莲心黯然道:“知道了。”
秦元泽从秦芳若手里救过她,给过她照拂,她私心盼着我能跟秦元泽在一起,但这不可能。
皇子的生母,怎能嫁给别人?
我又问:“萧律没死?”
她刚才没有立刻回答我,想必是答案不尽如人意。
“没有,”莲心说,“囚禁在王府中,没直接杀了,也不知圣上是作何打算。”
甚至没有关进天牢,而是在王府中圈禁,萧瑾疏为何要这么做?
我脑子里太混沌,不愿去多想,挥挥手。
“你去睡吧。”
……
再醒来,我下意识的去摸溯儿尿床没有,却没摸不到人,身边空空。
我猛地坐起身,跪着把床铺的每一个角都摸了个遍,没摸到孩子。
“南书月?”萧瑾疏的脚步声向我走过来:“溯儿起得早,我让他小点声,他很乖没吵到你。”
“深更半夜出去了?”
我皱着眉头下床要去找孩子,可屋子里黑的连鞋袜都找不见,只能在地上茫然的摸。
终于摸到鞋子的那一刹,我身形僵住。
我居然忘了我现在看不见。
萧瑾疏扶着我,让我坐在床边。
他则蹲下身,握住我脚踝,帮我穿上鞋袜。
“找了几个三四岁的孩子陪溯儿,在御花园里玩,想过去吗?”
我点了点头。
哪怕听一听孩子们玩闹的动静,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