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孕至少五六个月了吧,到今日才把出脉来?”
萧瑾疏盯着我停顿了半晌。
当我以为他百口莫辩的时候——
他慢悠悠问我:“太医把出脉来才月余,到你这里就咬定五六个月了?”
我说:“她闭门不出五个月……”
“那是她五个月前,在德妃生辰时穿了同色衣裳,得罪了德妃,之后便闭门不出。”
萧瑾疏似是怕我不信,特意道:“这件事,宫中应当不少人有印象,与身孕有何关系。”
难为他当个皇帝,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被他晓得了。
我又问:“那为何御书房中,圣上却说她自请出宫?”
“她父亲在朝为官,官职不高,却也一世清廉,这种事,不仅损皇室颜面,亦损一门声誉,知情之人越少越好。”
说完,他低头,绵密的吻落在我颈边。
他顺着我身侧的手臂,寻到我手掌,绕过我掌心后缓缓十指相扣。
缠绵的吻辗转到我锁骨处。
我忍耐住那些犹如蚁爬的感受,有理有据的道:“她若是私通了,会被毒死,或者跌水溺死,掉井也是个去处,但绝不会是活着坐轿子出去。”
萧瑾疏动作停下来。
也是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到他周身变冷。
语气也淡了许多。
“照你的设想,她怀孕六七月,当时你在边关同秦元泽卿卿我我,在那同生共死,彻夜照顾他的伤势,朕在皇宫里不顾绵延皇嗣的重任,不入后宫,给你守身如玉?”
他这是又怒了,便一口一口朕,他总是在有脾气的时候注重这点细节,仿佛如此便能高我一大截。
我说:“圣上当然能进后宫,合情合理,我并非说不能,只是说林昭仪的事蹊跷太多,她不可能……”
“既然能,”萧瑾疏沉声质问道,“那你认为,朕为何要为了瞒你不惜扯谎?”
强词夺理。
他为何瞒我,这事该他告诉我才对。
明明在御书房中,他就是骗了我,那难道就不算扯谎吗?
我捋了捋思路,没被他的咄咄逼问带偏,继续问道:“圣上,我只是不明白,她私通何以能活着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