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去。”
萧瑾疏的语气了无温度。
赵雪初立即起身,躬腰颔首的退出去,从始至终没抬头看他一眼。
他的意思很显然,不允我管此事,故而我不该再多嘴。
但我忍不住问:“她有错吗?”
萧瑾疏在我身旁的圈椅上坐下来,拿起我喝过的茶抿了一口。
“正是没有大错,才能活到今日。”
他总是把话说得很笼统。
我想了想接下来的话该说不该说,最后还是胆大包天的问出口。
“她被变相软禁,被传成疯子,是周兮兰的缘故吗?”
萧瑾疏放下茶杯看着我:“她的处境并不似你想的那么凄惨。”
我知道。
看面色能看出来,虽说有些病弱苍白,但肌肤细腻,发如乌云堆雪,十指纤纤,今日的穿着和发饰都精致华美,可见被照料的还行。
如此说来,所谓的被周兮兰的人软禁,此事说不通,否则她绝没有这种待遇。
我深呼吸道:“周兮兰初入东宫,并不那么放肆,是一点一点被惯得娇纵跋扈的。踩上赵雪初的脊背,让她更加得意忘形,继而得寸进尺,才有了今日的模样。”
萧瑾疏面无表情的“嗯”了声。
我继续道:“她在后宫为所欲为,伤及不少人,而这些嫔妃的背后,也都是名门望族,他们势必会对周兮兰父女心生不满。”
综上所述,他一直以来对周兮兰的纵容,实则是在为她得罪整个后宫铺路。
赵雪初便是为其铺路的,首当其冲的牺牲者。
赵雪初是,林昭仪何尝不是?
萧瑾疏垂下眼眸。
“凭如今的周家,我不必过于忌惮,但周兮兰杀我子嗣。周将军教导她,皇长子必须是她所出。”
听到这句“皇长子必须是她所出”,我亦有些不寒而栗。
这种仇恨我能够感同身受的理解。
骨肉死别的痛苦,在拥有溯儿之后我才算痊愈。
而且我也知晓,东宫时的第一个孩子,分明即将临盆,却因在鹅卵石路上不慎脚滑跌倒而胎死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