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实是特别可惜的。
而走路摔没孩子,这种事哪怕我亲眼看到,都不相信是意外。
我不知该说什么话宽慰,本来想脱口而出的说孩子还会有的,但一想这话太不合适,又咽了回去。
萧瑾疏目光落于角落里阴影处,整个人泛着难以言喻的寒意。
“那时父皇等着萧律回来改立太子,若萧律回来之前,我不能将太子之位坐稳当,下场可想而知。我身后的助力不多,这口气只能生生咽下去。”
我顺着他话说:“如今圣上乾纲独断,这口气也能出了。”
“如今倒是随时能动手。”
萧瑾疏顿了顿,苦笑道,“杀子之仇不报,是生而为人的窝囊,狡兔死走狗烹,又实属不义之举。”
当初拥立他坐稳太子之位,后来的逼宫弑君,周家功不可没。
再后来,灭楚时兵马远调,京城要有人驻守,周将军亦是主力。
这仇若报了,难免有卸磨杀驴之嫌,哪怕萧瑾疏能做到悄无声息,却过不了心中仁义那一关。
正是如此,对付周家这件事,不能他来做,他不能落个过河拆桥的名声。
不仅对付周家,甚至苛待周兮兰,这件事他也不能明晃晃的做。
我若有所思道:“故而我说的没错,圣上娇纵她,任由她胡作非为,是在等她自掘坟墓,惹够众怒后遭群起而攻之。”
如此一来,水到渠成。没有人卸磨杀驴,只有罪有应得。
萧瑾疏捏了捏眉心。
“林昭仪无辜,故而我将她送出宫好生安顿。赵雪初无辜,故而给了她嫔位,命人善待于她。”
他在向我解释这些所作所为。
无论他的制衡还是雪恨,有殃及无辜,他也尽力去弥补。
这也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回提到失去的孩子。
我不知还能说什么,鬼使神差的问:“她害过几个?”
萧瑾疏皱眉看向我。
“只有过一个,她还能害几个?那事之后,她便到处送盆栽。”
所以当初苏氏告诉我,接二连三小产,是吓唬我呢,她笃定我不会去深究,不会再去打听?
萧瑾疏神色黯了良久,再对我道:“没有人软禁赵雪初,我同她明白说过,这都是暂时的,她到底按耐不住,亦或是仍然心存妄念,竟敢擅自来打扰你,说的话也是半真半假。”
赵雪初既然不在水深火热之中,我便没必要去惦记着为她多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