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答案,终究不必去深究了。
仅凭他在秦家军中的声望,以及他是目前唯一能稀释秦太尉兵权的人,他必须是良臣。
……
南书月得回去。
她回了,秦元泽也就回了,这王八蛋看上她了。
……
我以为,她的存在只是锦上添花,这朵花究竟有没有,不伤大雅。
可她在翻开彤史时,唇边的一点讥笑,令我心头兀然一痛。
她讥讽的是自己。
先前她分明已有动容。
是我容她住在宫外别苑来去自如,是我容她喝避子汤,是我只身去银川城没有选择以她为质,是她方才被萧律气得浑身发抖,在我怀中慢慢安定下来。
这一刻,她讥讽自己竟然险些忘了,我是皇帝。
我从不重惩女子,但我几乎怒不可遏的处置了苏氏。
与此同时,我心生荒诞无比的念头。
从前我唾骂周幽王是昏君。
但此时此刻,我竟然能领会到他为何博美人一笑,而做出烽火戏诸侯的荒谬行径来。
我领会了,但我不能成为周幽王。
我能做到的,除了空置后宫,纵容她的自由,为此隔三差五唇枪舌战的应付朝臣,再无其他。
……
我与她商量着生个孩子,她当月依旧来了月事。
我的期盼落了空,心中有无尽怅然若失的滋味,又有几分释然。
有偏爱易生偏颇,从来感情最失智,最难以计算得失。
我是皇帝,我明知故犯的犯了大忌。
而我们终究无缘分,对彼此而言,都是一种解脱。
……
秦元泽出征前夕,我与她上城楼,目送她远走。
我以为,我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不至于念念不忘,为一个女子肝肠寸断。
尤其得到秦元泽伤重,而她在旁厮守一夜的消息,我更不该再惦记了。
那一日我在案牍前坐了良久,最终对侍从道:“从此之后她的消息,与战事无关的,不必再告知朕。”
可她与战事相关的消息,也足以惊艳我。
楚军行径暴戾,她反其道行之,一路救助老弱妇孺,换来的是楚地百姓甘愿奉上粮草。
南书族虽灭,可当初与南书氏成为世交名门望族,不少仍赫立在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