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映看着程砚之。这个留德归来的导演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见过。而且他对表演的理解,明显超出了这个时代。
“不知程导演是在哪里学的这套理论?”她试探着问。
“柏林艺术学院。”程砚之看了她一眼,“那里的导演都在尝试一些新手法。不过说来奇怪,夫人对这些好像很了解?”
“她确实对表演理论很有研究。”黎明月接过话题,“昨晚她教我的那些方法,就和程导演说的很像。”
程砚之来了兴趣:“是吗?不知道夫人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方法?”
“略有涉猎。”陈映不动声色地说,“在南洋时跟一些外国导演学过。”
“说来也巧。”程砚之推了推眼镜,“我在柏林时认识一位导演,威廉姆斯,他好像也在南洋待过。夫人认识吗?”
陈映心中一凛。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提到威廉姆斯,显然不是巧合。
“不太记得了。”她说,“不过我们还是谈谈剧本吧。程导演打算怎么处理这个角色?”
程砚之也不追问,转而详细阐述起他的构想:“我想把整个故事拆解成几个关键片段,通过主角在不同场景下的表现,展现一个时代的缩影。”
“就像碎片拼图?”黎明月问。
“对。每个片段都是独立的,但又互相关联。”程砚之说,“比如开场这场戏,你在深夜的舞厅演唱。表面上是一个普通的表演场景,但我想通过你的眼神、动作,暗示角色内心的挣扎。”
他站起身,做了个简单的示范:“当你站在舞台上,目光扫过台下的观众。每个眼神都要有层次,有故事……”
“有些观众是来消遣的纨绔子弟,有些是蓄谋不轨的特务,还有些只是普通的看客。”程砚之说,“你要用不同的眼神暗示出这些关系。”
黎明月若有所思:“就像昨晚那样,用无声的表演传递情感?”
“对,但要更复杂。”程砚之说,“不只是情感的表达,还要暗示整个时代的氛围。每个细节都是一个隐喻。”
陈映听出了其中的深意。这部戏表面上是讲一个歌女的故事,实则要反映那个特殊年代的社会现实。
“我有个想法。”陈映开口,“与其用碎片化的表现,不如采用意识流的手法。让现实场景和内心独白交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