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昭心思一转,觉得魏宏遇好歹也是个王爷,住在他的王府上肯定比住在府衙条件好上一些,当即便提出要住忠王府,魏宏遇也没推辞,还真就把穆昭带回了王府,并吩咐府邸上的管家准备最精美的厢房供三皇子歇脚。
忠王府大是挺大,不过府内陈设一应都是简约为主,很少看到金银器物,更别说玉石珍宝之类的摆饰品了,魏宏遇的穿着虽然在周遭一行人中是最华贵的,不过这身打扮放到上都也就是普通权贵的日常衣装,配不上他王爷的身份,唯一值得称道的恐怕就是那些用红木制成的雕花窗棂,和屋檐挂着的灯笼了,雕工倒是挺精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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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晚饭,穆昭便躺倒床榻之上睡着了。这一路颠簸劳累,感觉浑身骨架子都散了一般,这一闭眼,便沉沉睡去,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无。
本来魏宏遇准备让苻越第二日开始带穆昭熟悉熟悉周遭的环境和民生,但是穆昭似乎并不感兴趣,一拖再拖,来了七八日只是在府邸中四处逛了逛,府衙刺史宋护每日差人去探望,生怕怠慢了这尊佛,穆昭每日饭后吃了些果脯糕点,喝了杯茶,便再次陷入昏睡之中。魏宏遇见状也不强求,自己便开始批阅公务。
“你们说这三皇子到底是来这里反思己过的还是来享受的?”府衙里金戈嘴角抽搐着对苻越和云游吐槽。
“管他来做什么的呢。反正不惹事便好。”云游翻了翻桌面上的公文。
“你们在说什么呢?”外面一个姑娘走了进来,见三人凑成堆,忍不住问道。
“宋小姐?”
少女只着一袭橙色的窄袖齐胸襦裙,发髻一丝不苟地盘起来,戴着些简单的珠花,干净利落,她脚步轻快地踏进了屋子。
乾州这样的环境下,男男女女都会穿的简约些,一来是节约银钱,二来这样打扮平日里行动起来更加灵活,不至于束手束脚。看着眼前的情形,苻越不知怎得突然想起之前去上都时,见到的那些官家女子大都习惯于外罩一件大袖衫和一条披帛,显得大气端庄又不失柔婉,印象中的姑娘似乎也是这样的,每每出门,都是在婢女和护卫的簇拥中,上下车驾都有人搀扶着,是那样的金贵。
见苻越一直盯着自己看,宋承玉心里顿时涌起一股羞涩之感,不枉费自己今日特意穿了新衣裳来看他,正当得意时,却见他眸色沉着,似乎是在透过自己看着别的什么,宋承玉不确定,于是只得试探道,“越哥哥?”
“诶,你这是看见美人移不开眼了吗?”云游调侃道。
“去你的!”苻越冷哼了声,站起身跟宋承玉打招呼,“宋小姐。”
见他眼中没有惊喜,宋承玉有些失落,不过一瞬间恢复如常,将婢女手中的食盒接过来递给苻越,“现在这天儿有些热了,你们公务繁忙,我便想着给你们熬了一些银耳汤解暑。”
苻越没有伸手接,只客气道,“宋小姐,我们都是粗人,再者我们在府衙是办公务的,不是来享受的,是以渴了喝几碗凉水便好,不必看到小姐特意熬了这些汤水来。”
宋承玉提着食盒的手伸在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有些尴尬。还是金戈有眼色,看情形不对,赶紧上前接过少女手中的盒子放到桌上。“真是劳烦宋小姐了,等我们老大渴了就喝。”
宋承玉笑笑,见她转身,三人便以为她要离开,正要微笑着目送,她却又转身回来。
“宋小姐还有事?”苻越见他欲言又止,便开口问道。
“我……我有件事想问你。”少女低垂着头,似是鼓足勇气才开口说话。
“请说。”
“你房里那件斗篷是……是从何而来?”
斗篷?苻越一时没想起来,在脑海里搜索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地看向金戈,金戈很有眼色,赶紧解释道,“宋小姐说的是那件纯白色的斗篷吧?”
“你怎么知道?”宋承玉诧异地抬头。
“事情是这样的,这斗篷是之前我们去琅州时偶然救下了一个官家小姐,然…然后有个兄弟受伤昏迷了,当时冰天雪地的我们都没有厚的褥子,那个官家小姐心善,所以把她的斗篷解下来应急。后来走的时候便忘带走了,我们就顺手拿了回来,想着之后若再见到那位官家小姐便还给她。”
苻越和云游两人楞楞地看着金戈,见他说得脸不红心不跳。仿佛这就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