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甫其实也没比他好多少,虽然从小不缺衣食、有人伺候,但没有父母疼爱。
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是穷途末路之时。
如果他从小就与“公子”一样被当成少主对待,那还能想通一些。
卢甫从小就与巩子建相交,一见巩子建的神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
卢甫回头看了眼离他们有些距离的十几个人,低声道:
“子建,你要是不愿意待在这里,等会就离开。”
巩子建愣了一下:“我要是走了,你回去怎么交待?”
“最多不过受一顿罚,难道他们还能杀了我不成?”
自从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卢甫并没有觉得高兴、反而觉得异常讽刺。
他现在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
如果没有郑豆豆昨日给他的那些地图,巩子建或许还真走了。
可如今巩子建担心他走了后林南又会更换一个地方,那以后想要再抓住林南就更难了。
巩子建答应和景奕行合作不是什么大义、只是为了替牡丹报仇,大仇尚未得报、巩子建不想前功尽弃。
“我如今也没有地方可去,等过了风头再考虑离开一事。”
“行,哪天你想离开了和我说一声,我会放你走。”
巩子建心绪复杂地应了声“好”。
又走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到了市集。
这个市集果然如卢甫所说很小,只卖一些食材和日常用品,交易的人也不多。
巩子建发现了一个现象:
这个市集有不同穿着、打扮、举止、语言的人,但他们都与中原完全不同,倒有些像是他曾经见过的妙香国和南疆人的打扮。
巩子建的心咯噔了一下。
巩子建问卢甫:“阿甫,这是哪里?”
“这里属于乌蒙部与妙香国相交界的地方,朝廷与妙香国都管不到。”
“那我们住的山谷呢?”
“与这里一样,都是朝廷与妙香国管不到的地方。”
巩子建心里一凉:
假若是朝廷管不到的地方,那信寄出了又如何?难道朝廷还敢大张旗鼓来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