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开自己手臂的绷带,把药粉往被剑划伤的伤口洒去。
“阿夜……”司予神色微紧,抬手欲拦。
敷上那药粉的伤口也迅速愈合,但同时也伴随着剧烈难忍的疼痛,楼非夜眉头紧皱,把药瓶放到一边。
“你还有别的伤药吗?金疮药之类的。”
司予只好道:“白色那个瓷瓶就是金疮药。”
楼非夜把浅绿色的瓶子扔回去,拿白色的瓶子出来。
“绿色那个药瓶,以后你也不许用。”
司予:“它的效果是最好的,伤口能快速愈合,也不会留半点疤痕,就只是会疼一点而已。”
那是疼亿点吧?
楼非夜哼了一声:“你之前连药都不涂,现在又急着要它愈合做什么。”
司予眼睫垂下,嗫嚅:“以前我无所谓,可如今我不想你总是瞧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伤痕。”
他莹白的指尖勾着楼非夜一缕长发,越说越委屈,撇了撇嘴。
“我不够好看了,以后你跟别人走了怎么办?”
楼非夜一噎,他明白司予的心情。
就如他自己因为脸上的毒斑,面对司予时,也有自惭形秽的情绪。
楼非夜仔细地涂完药,垂首在司予唇上轻轻吻着。
“我如今这副长相,也就你会接纳我,我还能跟谁走呢?”
更何况,看见司予这样子,他又如何能像之前那样彻底放下他。
“阿夜,你别担心,你身上的毒我会治好的。”司予疼惜地亲吻向他脸颊上的毒斑,“不管用什么办法。”
楼非夜想到自己体内淤积的毒,心中不由升起忧虑。
这毒如果那么轻易清除的话,段寒衣他们师兄弟早就给他用药了。
他并不害怕自己会死,可现在又和司予纠缠在了一起,倘若将来他真的离开了,那司予该怎么办?
楼非夜压下沉重的思绪,摸了摸他顺滑的长发。
“先不说这个,你要不要睡会儿?”
司予眉宇间的疲色困倦几乎都掩藏不住了。
他窝在楼非夜怀中,其实早就已犯困,可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一开始是来给他送药的。
“我差点忘了,你的药还没喝,饭也没吃……”
司予连忙转头望向放在桌上的托盘,东西早就冷了,不禁懊恼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