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过去,国库确实丰盈了,百姓的日子……也不能说有多差,唯一难受的就是士林集团,再不想办法安抚,士林集团就要威胁到皇权。”
“陛下分化瓦解商党,将他们赶出内阁,是做给天下学子的一场戏。”
“可尝到了甜头的陛下,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弃商贾,没有这批人,谁来给国家挣钱,靠老百姓种地吗?”
“倒不是说种地不好,而是光靠种地,可以让老百姓安生,不闹事。但却没办法强大我们的军队,没有强大的军队,种地种出来的成果,最后还是便宜了辽人。”
“陛下是有志向的,他不甘心当个守成之君,他想要开疆拓土,做千古一帝。”
“十多年的财富累积下来,军队的盔甲、刀剑、战马都得到了极大的丰富,我有一种预感,或许要不了多久,陛下就要发动对辽国的战争,用一场大胜,来中止持续了二十年的岁币。”
陈浪很是惊讶,道:“老师,这些都是你过去这段时间想出来的?”
盛褚良道:“你府试归来的时候,跟为师提到了朝报,为师很多年没有看过这东西了,经过你的提醒,发现朝报也并非没有价值。”
“于是就把过去两年多的朝报全部收集起来,仔细看了一遍,然后就总结出了这些心得。”
“当然,这些心得也不能说都正确,甚至有可能都是错的,但不管怎么说,陛下是绝不可能容忍士林党一家独大的,他一定会想办法挑起朝堂的党争,只有下面的人互相斗,皇权才能稳固。”
陈浪沉吟良久,道:“应善对付我,就是想要间接的打击萧学士。”
“看来我的推测也没有错,萧郁在大部分人眼中,都是士林党的领袖,然而重返内阁后的他,却变成了陛下手中一柄用来分化瓦解士林党的剑。”
盛褚良道:“萧学士的政治眼光,肯定是很强的,他应该也看出来,国富民强,不能只指望士林学子,商人也是很重要的。”
“以萧郁的性格,如果不是主动看到了这一点,那么他是不会与陛下站在一起的。”
“同样,崔岩、常安民二人,应该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拿你的考卷来做文章。”
陈浪试探的问道:“老师也觉得,这也是对的?”
盛褚良点了点头:“刚开始不这么认为,跟你接触久了,发现这个观点也不是没有道理。”